薛灵哥

HP与古代史,中二病终身患者。

【赵盼儿】共渡风尘·上

赵盼儿×原创女主,虚化时代背景。全文7k字分上下两章。

【写在前面】

本文是关汉卿原作《赵盼儿风月救风尘》同人。本文女主赵盼儿,是一位活得通透、急公好义的风月女子,不是《梦华录》中的清清白白顾赵氏。请大家自行避雷!


赵盼儿第一次遇见句(gou)儿,是在汴梁鼎鼎大名的赵氏酒楼陪酒的时候。在满屋子的嬉笑喧闹中,她舞着红袖灵巧地给男人们斟酒、劝酒,不经意抬眼,从窗口望见对面包间里一个小少年。清清秀秀的一个人,看着才十五六岁的样子,手里端着酒盅,两颗黑葡萄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,不知道看了多久了。

赵盼儿冲他飞了个媚眼,那少年立即红了脸,慌慌张张喝起酒来。

好一个纯情小郎君,怎么一个人来这大酒楼。赵盼儿漫不经心地想着,手下斟酒的动作不停,嘴里也应和着男人们的调笑。

等她得空再看时,对面包间已经没人了。


赵盼儿第二次遇见句儿,是在一个雨夜。

那天,她半夜三更狂敲同仁堂的大门,急切地恳求能有一个大夫能跟她去倚翠阁,有个姑娘流了产,大出血了。但是,同仁堂那开门的小厮一听说是要给花楼的姑娘看病,还是大晚上的,立即破口大骂,把赵盼儿轰了出去,连通知大夫一声也没有。

她顾不上自己淋地浑身湿透,抹一把脸上的水就驾上马车,要冲往下一个医馆碰碰运气。

这时,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,握住她的马缰,抬头看她:“姐姐,带我去吧,我会治病。”

赵盼儿定睛一看,一下子想起来,这不就是之前那个酒楼里独自喝酒的小郎君吗?

“你?”

那人犹豫了一下说:“我是同仁堂的学徒。”

事态紧急,赵盼儿顾不得挑剔,既然他说可以,那就不妨一试。

马车飞驰回了倚翠阁。


一片兵荒马乱之中,赵盼儿带回来的小大夫施针稳住了大出血姑娘的情况,并且开了调理药方。倚翠阁的鸨母说了些千恩万谢的话,揪着害得连翘大出血的那个恩客出去要赔偿。接下来,自有帮闲想办法去抓药。屋内除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连翘,只剩下赵盼儿和小大夫。

赵盼儿行了一个大礼:“多谢先生搭救之恩!还未知先生您怎么称呼?”

小大夫脸又腾地红了,连连摆手:“应该的应该的。”然后支支吾吾地说:“嗯……我不是什么先生。我……我,我是个女的。”

赵盼儿大为惊奇:“这可真是,一点儿也看不出来。”亲亲热热地拉上她的手,“那妹子怎么称呼?”

“姐姐叫我句儿就行了。”

句儿看看赵盼儿拉她的手,露出一个美滋滋的笑容。

“你是个女孩子,也能在同仁堂做学徒吗?”

句儿吞吞吐吐:“这个嘛……他们不知道……”他们不知道我,我是个偷学的。

赵盼儿以为是同仁堂的大夫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,一下子担忧起来:“哎呀,那你怎么就能告诉我了!”她看句儿的眼神,仿佛句儿是个天真傻丫头。

最后,赵盼儿自掏腰包给了句儿诊费,给的比那些有名的坐堂大夫还多。句儿连连推脱,还是没有推脱过热情的盼儿姐姐。盼儿姐姐说:“那些丧良心的男人不愿意来,你来了,你自然比他们值得更多的报酬!”

句儿对同仁堂的大夫丧良心持保留意见,但是盼儿姐姐看重她,她高兴地不得了。


句儿很喜欢她的盼儿姐姐,从此经常去倚翠阁找赵盼儿。楼里别的姑娘也都很喜欢句儿,因为她很愿意给她们诊治小疾,顺手的事儿,不收诊费。姑娘们一方面感激这个不歧视她们的大夫,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小大夫实在太好玩,随便使出风月手段就逗地他满脸通红。

除了赵盼儿,没有人知道句儿其实是个女子,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同仁堂的“学徒”,只当她是个喜欢赵盼儿的好心的大夫。

一起玩的时候,句儿认识了宋引章,是自立门户的歌女,不在花楼。她的盼儿姐姐总是很照顾宋引章,为此难免有些冷落了句儿。不过句儿并不嫉妒,毕竟引章花容月貌,娇憨可爱,唱歌还好听,谁能不喜欢引章呢?


她们并没有很多时间一起玩。毕竟,句儿白日里都要在同仁堂“做学徒”,晚上才有空,但盼儿和引章都是晚上忙忙碌碌,陪酒陪客。

看句儿怏怏不乐,赵盼儿决定给她一个惊喜。她挑了个晴日,挎上一篮亲手做的茶点,去慰劳辛勤工作的句儿小大夫。她问在同仁堂门口接待病人的小厮:“你们这儿可有叫句儿的学徒?我找他,能否帮忙叫他一下?”

那小厮说:“什么学徒?句儿?我们同仁堂没有这个人。货真价实的狗儿倒是有一条,诺。”他把赵盼儿迎进门,指着一条小狗给她看。

那小狗土黄色,看着就是乡下随处可见的土狗,正趴在坐堂大夫脚底下,聚精会神地听大夫给人看诊,尾巴一甩一甩。听到这边的动静,小狗扭头来看,看见赵盼儿,突然浑身僵硬,尾巴也不甩了,黑葡萄般的眼睛似乎又惊讶又心虚。

小厮还在说:“这条狗儿可奇了,不知道从哪来的,整天就在堂里跟着大夫跑,看诊也跟着,抓药也跟着,比那学徒还认真,好像真的在学似的!这都有几个月了吧。”

赵盼儿盯着那小狗的眼睛,听见自己一口银牙咬地嘎吱响:“真是个好狗儿呀!”她说。


赵盼儿怒气冲冲地在街上走。

衣角被拉住了,回头一看,果然是句儿。

那张清秀的纯良的小脸上现在满是心虚和慌张。“盼儿姐姐别不要我……”句儿的眼眶里仿佛蓄了泪水。

赵盼儿一下子就消气了。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。句儿是个狗妖,这种秘密,本来就该好好藏着,算什么欺骗呢?

她没好气地说:“什么要我要你的,你是我什么人啊!”

结果句儿的脸又双叒叕红了。她声如蚊蚋:“姐姐觉得是什么人,就是什么人罢……”

“什么?”赵盼儿没听清。

“没什么。这下我什么秘密都告诉姐姐了。”句儿还是揪着赵盼儿的衣角,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她,“姐姐若要害我,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。”

赵盼儿掐了掐句儿的脸:“哪个要害你,爱你还来不及呢。傻丫头!”

她们找了个路边摊,分食了赵盼儿带来的茶点。


句儿见赵盼儿在各种男人之间周旋,十分辛苦,有的男人素质还特别低下,把赵盼儿弄出伤来,很是心疼。有天傍晚,她摸到赵盼儿的房间,神神秘秘地找盼儿说悄悄话:“姐姐,我给你赎身吧。”

赵盼儿颇为好笑:“你就能给我赎身了?”

“我有钱!”

赵盼儿一边护养她的红指甲,一边懒懒散散地说:“你有几个钱?我知道你一直给这汴梁大小娼门里的姑娘们看病挣了一些,但那几个钱可不够赎我的。”

“哎呀反正就是有钱。”句儿一把抓住赵盼儿的手,被瞪了一眼,悻悻地松手,又盯着纤纤玉指上的红指甲看。“有钱!姐姐也别问是从哪儿来的,就说姐姐跟不跟我走吧。”

赵盼儿开始修眉,顺便逗小孩儿:“跟你走去哪儿啊?”

“姐姐想去哪就去哪,随便做什么营生,总比在娼门里强吧?赎了身,姐姐想……想觅个如意郎君,也有条件了……”句儿越说声音越小。

“得了吧,人家知道我是娼门里出来的,谁能看得起我?能教我安生做营生?我还不得被欺负死!还如意郎君,做了娼家,这辈子就别想再有什么如意郎君了。”

句儿强硬地拉过赵盼儿,眼睛亮晶晶与她对视,脸红地像天边的火烧云:“那,那我来做姐姐的郎君!我,反正我在别人眼里都是个男的,是个年轻大夫,我可以娶姐姐!”

赵盼儿沉默了半晌,挣开了句儿的手,轻飘飘地说:“再说吧。今天该迎客了。”


这些日子宋引章的恩客里,有一个安秀实颇得赵盼儿关注,引得句儿也对他多看几分。句儿左看右看,看这安秀实不过是个有些才华的穷秀才,在一众恩客里并不起眼,不知道盼儿姐姐看上他什么了。

句儿拿这话去问她的盼儿姐姐,赵盼儿似笑非笑:“你不觉得安秀实对引章,和你对我很像吗?”

句儿闹了个大红脸。

懂了,要说这安秀实有什么特别之处,那就是他对宋引章实在舔狗,舔地一枝独秀。

很快,安秀实向宋引章的妈妈提亲,那李妈妈和赵盼儿都挺满意,宋引章自己无可无不可,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
宋引章和句儿同龄,有心思愿意和句儿讲。她说:“这安秀才不过会作几首酸诗还算有趣,人长得也不英俊,家赀也不丰,我倒不是很喜欢他。”

句儿没说什么。自从赵盼儿做了那个类比之后,她对安秀实有些心有戚戚。而且,安秀实一心喜欢宋引章,对和引章情同姐妹的赵盼儿、句儿都小意讨好。如今安秀实眼看着要抱得美人归了,句儿就盼着她的盼儿姐姐什么时候也能答应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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